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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学又猎奇,不经意直击痛点,一本游记的自我

2020-09-23 06:04 来源:湖北广播网

早在“秘境敏感”的人群扎堆去古巴之前,2010年前后抢着去缅甸的人也不少,原因是,缅甸开放了, 再不去就晚了,游客就多了,看不到独家秘境了。巧的是,半个世纪前,有个叫诺曼·刘易斯的英国人也这样想。

博学又猎奇,不经意直击痛点,一本游记的自我

诺曼·刘易斯 资料 图

1951年,诺曼·刘易斯急切地前往缅甸, 一部分源于他对于“远东”的迷恋,另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对于这一地区未来政治形势不明朗的担心, 他害怕古色古香、魅力迷人的传统面点香消玉损。

诺曼·刘易斯是谁?在中文世界里,他很晚才出现,然而在上世纪50、60年代,在英语世界他是以擅长写“东方游记”著称的畅销书作家。同时代的英国作家格雷厄姆·格林对他赞誉有加。他做过记者,也曾是情报部门的宠儿,视角总是兼有积极观察的热情和冷静的气质。

刘易斯的二战后的那不勒斯的《Naples ’44》,写殖民统治下的越南的《出云之龙》,写印度的部落民族《A Goddess in the Stones》,写西西里黑帮的《荣誉社会:西西里黑帮观察》,到了85岁,他还出版了写印尼的《东方帝国》。90多岁时,刘易斯还在各处游玩,不安于室的基因决定了他一生步履不停。

在缅甸,刘易斯的脚步走过仰光、丹老、曼德勒、腊戍、南坎、八莫、木姐,深入北方掸族和南方腹地的地界,还有缅甸的象征仰光大金塔和伊洛瓦底江。相比那些“一想到缅甸,除了’象牙,来自勃固的木材、锡矿、石油,以及马达班的罐子之外,就没有别的什么了的东印度公司代理商”,刘易斯对于东方文化的偏爱显而易见。他称颂南坎的巴朗族服饰,仔细描写衣服的设计、裁剪和缀饰,并且大加赞叹,认为“与这样高贵大方的服装相比,大部分欧洲服饰看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,玩偶般不值得一提了。”他赞美身配刀剑的掸族山民,赞美他们极富感染力的文身,他认为“他们的血肉之躯无论露出哪里,都仿佛穿着高级羊毛编织的紧身衣。”

刘易斯的旅行年代,火车、飞机、汽车足够助人远行,但大众还有很多未偿涉足的地区。刘易斯的运气很好,他的对景抒情还来不及变成陈词滥调,因此都显得很真挚:“每天早上,火车启动之际,便会产生经久不衰的愉悦,阵阵香气从森林里暗藏的开花灌木中涌动而出,川流不息,你不见其影,但它就在层峦起伏的丘陵那边的某个地方,或者就像央米丁,香气就簇拥在镇口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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缅甸乡村

刘易斯也去到缅甸与中国交界的市镇,如木姐、八莫,所以能够从书中一窥中缅边境中方华人的生活状态。这种观察,并非正面交锋,反而摩擦出神奇的效果。因为他,我们看到半个世纪前的中国边民们,讲着“生气勃勃”的英语,满嘴都是电影里的美式英语,一张嘴便是枪战电影里的行话:“嘿,你是在开玩笑吧?”

刘易斯不像奈保尔和保罗·索鲁,一路上与身边人纠缠,观察他们,一边对人性发出沉痛的哀叹。他的好奇总是带着点轻佻,热情中透着猎奇,不太关心升华和提炼。他不仅是一个讲故事高手,还是个很好的对谈者,让人很想和他面对面听他讲,缅甸人到底为什么对外国人持一种隐秘的怜悯态度,还会说“两头外国人”这样带有冒犯语气的话,因为神奇的表达魅力,他即便不当作家,也一定是个出色的酒保。

作为一个生活在1930年代大萧条年代的人,刘易斯也不是没尝试过各种谋生方式。他做过婚礼摄影师、雨伞销售,进过拍卖行,还当过摩托车赛车手。不过决定他一生气质和职业走向的,却是在情报部门服役的经历。二战期间,他受聘为英国情报部门,在阿尔及尔和突尼斯工作。他对于盟军占领意大利期间的描述,悉数呈现于《Naples ’44》真本书中,每日电讯报称其为“关于二战最好的一手记录之一”。

刘易斯以反对传教士的立场著称,尤其对美国的福音派持敌对态度。这种立场和态度可以在其作品《The Missionaries 》中体现,这本书的副标题是“God against the Indians”,记录了美国福音派传教士在南美和东南亚如何逼迫原住民改宗,通过各种方式将其奴役。1968年,在一趟巴西之旅后,他为《星期日泰晤士報》撰写了一篇长篇报道《巴西的种族灭绝》,这篇文章直接促使国际原住民权利推动组织“Survival International ”的成立,刘易斯自己表示这是自己所有努力中“最值得的一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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