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下，高考时

原创 李乐 GQ报道

疫情下，高考时。三月底，教育部宣布高考延期一个月，至六月份，北京疫情突然反复，都令今年的高考很不平凡。在家上了几个月网课的高三学生，戴着口罩上场。

高考第一天，我们在北京人大附中和北大附中两个考点待了一天，记录下一些瞬间。有人上场，也有人在等候。尤其在今年，这些瞬间提醒着我们，平淡、日常的生活如此珍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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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大附中门口的条幅

工作人员为考生加油

9：00 考点附近的路边花园

考生全部入场。离人大附中几十米远，有个路边小花园，中间是公共健身器材，不少家长坐在那里等候。

很多人穿着印有人大附中logo的红色T恤。一位身着红T恤的母亲，和亲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上午9点24分，她们已经开始商量中午吃饭和休息的事情。母亲安排得明白：先去吉野家买饭，打包。十一点一刻要去候考区接孩子，附近钟点房已经订好，让他爸先去宾馆酒精消毒，车停宾馆，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去门口等孩子。

她说起孩子昨晚的状态：“睡眠还不错。”隔了一会儿又说，“但上厕所次数有点多。”“其实睡得也一般，但这种大考，就算不错了。”

进入考生通道前

目送考生进入考场的家长和老师

一位穿着同款红色T恤的中年男人独自坐在健身器材上。电话响了，他说：“我请假了，陪孩子高考呢。”停顿了几秒：“考个大学肯定没问题……”

他家孩子志愿考北京大学的计算机专业，在“新高考”三门自选的政策下，根据北大计算机专业的要求选了物理、化学和历史三科。孩子学习成绩一向很好，但自从年后因疫情在家上网课以来，状态有点儿“心不在焉”，复课后的大考，孩子的名次落后了一百多名，压力非常大。

中年男人家在通州，为了孩子求学，一家人从初中开始在就读的学校外租房。初中租在公主坟，现在租在人大附中附近，骑自行车5分钟就能到学校。平时他和妻子上班忙，奶奶便在家做饭、照顾孩子起居。

高考结束后做什么？“还得学啊。”这位爸爸说，上北大还要参加自主招生考试，更难，准备了不一定能进，不准备肯定不行。

不过考完，这家人准备结束6年的租房生活，搬回通州的家。

11：30 人大附中考点门口

今年，各考点专门设置了家长等候区，家长需要出示准考证复印件或者照片才能进入等候区，然后根据自己孩子的考场号进入相应的等候区域，每个孩子只能进一位家长。

11点一刻不到，考场外的隔离栏里又拥挤了起来。接孩子的人流中，最亮眼的是妈妈们各式各样的旗袍，“旗开得胜”是近两年高考中流行起来的仪式感。红色成了人流中的主色调，爸爸们大都是红T恤，妈妈们的选择则更丰富——各种款式、材质的红裙子、红挎包、红鞋子……

旗袍成了近两年高考流行的仪式感

统一穿着红裙的“陪考老师团”

考场外，三个高一的男生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，看着走出考场的高三学生。一个男生拍拍旁边同学的肩膀：“苟富贵，莫相忘”。

第二门考完后，家长跟出来的考生挥手致意

一位家长看到从考场出来的孩子，赶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，尽管那只是一个装了份准考证的文件袋，而儿子已经比爸爸高出了半个头。

15：00 人大/北大附中考点门口